这几天内，恩瓦克那晚上的怪异举动一直在卢休脑子里挥散不去。
究竟是什么，信上面写的什么，估计也只有利翁知道了。但卢休根本没办法去插嘴这样一件与他无关的事。
利翁倒是不紧不慢，让人感觉自己多年合作伙伴的死讯还没有传到耳朵里一样，利翁一直闭口不谈这件事，每次被别人问道就随便糊弄过去。
利翁与这件事关系很大，但卢休也无法找到任何突破口。
♢
卢休一如既往走进酒馆。
“噢……早上好，利欧珀先生。”
“昂……”
“有点黑，为什么不点灯呢？”卢休正准备打开开关。
“别！别开灯！”
“诶？”
“我是说，这样……我眼睛不舒服，等天亮一点了再开吧……”
“没事吧，利欧珀先生？”
“欸，没事……”
但很快利欧珀就转身走进后勤室。
利欧珀是利翁赌场里的一位员工，好像从小都在这儿，算得上卢休的老前辈。
今天他却来的格外早，平时他都是接近迟到的时候才会赶来。
“对了卢休，老板让你待会儿去伦宾酒馆找他。”
突然从后勤室传来的声音，是利欧珀。
“我？”
“昨天晚上你走了之后他告诉我的，记住，在伦宾酒馆，你先别擦了让我来吧……你先去。”
“昂，谢谢……”
“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吗，纸笔什么的？”
“我不清楚，他只让你去。但我觉得你带一点什么去比较好……正好我的钢笔放在桌子上，你带去吧。”
后勤室传出咚咚的响声，貌似是里面的铁柜被什么重物撞击一样。
“不用了，我随便拿一只就好……你真的没事吗利欧珀先生？”
“没事，不小心东西掉了。你快去吧，等会儿怕挨骂。”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卢休放下抹布后随便取了一支柜台上的钢笔就走了。
利翁在伦宾酒馆找他做什么呢，卢休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到了酒馆。
“有人吗？”
卢休敲了几下门，现在伦宾酒馆真的与之前天差地别，现在它给人一种死寂的寒冷感。
“那小子来了，你先把东西收拾好。”
隔着门传来了清晰的声音。
打开门的是利翁。
“利翁先生，利欧珀先生说您找我？”
“差不多，先别废话，你先进来……”
“嗯。”
内厅的布置与之前毫无二致，只是少了客人，墙上也多添置了几幅画。
巴蒂斯正坐在吧台边，面前放着两个酒杯，利翁应该正在和她谈话。
仔细一看，利翁也脱掉了平时穿着的棕黄色毛皮外衣，换上了深黑色的外套与裤子，把平时凌乱的头发也好好整理了一下，但反倒显得油光满面。
“你好，巴蒂斯小姐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？我记得我没说过。”
说实话，卢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她的名字。
“就……在恩瓦克先生叫你的时候……”
“人挺小，记性还不错。”
“叙旧就到这里了，我们可不是来过家家的！”
熟悉的训斥。
“小子，我劝你别太期待了，接下来的事你可不会喜欢。”
“利翁先生，既然人来了就开始吧。”
“我去门口。”
随后利翁就离开了吧台，坐到了窗边的一个位置上。
“卢……”
“卢休。”
“抱歉，卢休，过来这里。”
卢休被巴蒂斯拉到了吧台边。
“来，先坐这儿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站……”
“好了，快坐下。”
巴蒂斯硬生生地将卢休摁在椅子上。
“咳咳！”
“还没人来，你快说。”坐在窗边的利翁很快回答道。
“听好了卢休，几天后你必须离开这里，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。你只需要在家里收拾好东西，准备好很长一段时间的旅行就行了。”
“离开！？是指离开奥巴托吗？”
“欸，差不多。”
“很长时间，是指……”
“或许不会再回来。”
巴蒂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。
“所以你必须收拾好一切需要的东西，东西一旦忘记了就再也拿不回来了。”
“可是，为什么我要离开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
“别说废话，巴蒂斯，快点说！”利翁突然插嘴，不过声音很小。
“到时候会有人跟你解释的。”
“但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要相信我们，我们究竟是谁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。倒不如扪心自问一下，卢休，你想不想离开这儿？”
没有任何一件事比卢休想离开这里的想法更强烈。
“当然，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。”
“那就好，还请不要怀疑利翁先生，他一直在找各种机会告诉你，但时机一直没有成熟，上次你逃跑可给他吓坏了，必须让你涨涨记性……”
巴蒂斯好像注意到了卢休不断在用余光瞄窗边的利翁。但是这一番话让卢休难以信服。
“你要记住，你对我们来说很重要，但我们也不能把你捧在手心里。如果你要我证明话的真假，我现在可以在这里自杀。”
巴蒂斯拿起旁边的刀紧紧架在了自己脖子上，溢出了几粒血珠。
“别！我相信。况且我早就想离开了。”
“失礼了。”
“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，巴蒂斯小姐？”
“尽量简洁。”
“嗯……恩瓦克先生究竟怎么去世的？如果你觉得难为情也可以不必回答我。”
“被人杀死的，被一些人，抱歉卢休，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谁，也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告诉你，你懂吧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难言之隐。”
“那第二个，利……利翁先生那晚上写的信内容是什么？”
“这个还不能告诉你，理由同上。但你只要知道那封信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好的。”
“那好吧，第三个，诺瓦太太被带走的时候你知道吗？”
“嗯，我和恩瓦克先生一起看到的。”
“那个紫色的光环是什么，将诺瓦太太双手困住的光环。”
“是魔法，军队专属的一种特殊魔法。”
“魔法？那是什么？”
“一种力量，可以推翻国家，但是又无法保护一个人的力量。”
“这个我以后也能理解到，对吧？”
“我很高兴你能明白，还有问题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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